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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袁家小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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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兒從來不知道平靜的一天如此難熬,當她仰起頭看向奶奶的那一刻,她萬分肯定自己一定是見到了金光閃閃的仙女了,拯救她脫離苦海。

玉奶奶細心地給孫女整理一下儀容,輕聲詢問:“心兒,今天上課都講了什麽,老師對你好麽?”語氣裏滿是溺愛。孫女第一天上學,玉奶奶嘴上說著不應該嬌慣孩子,心裏惦記著,一看到了放學時間,提前十分鐘從家裏出來,生怕心兒出什麽事。

心兒是不會了解玉奶奶的心裏活動的,她低著頭掩飾著嘴角強烈的抽抽,佯作歡快地說:“我認識了好多朋友哦,而且老師還教我們唱歌哦,我很喜歡。”心兒移眸不讓玉奶奶看到她的心虛,事實是,朋友一個不認識,唱歌唱的是老掉牙的太陽當空照,她知道說不喜歡又如何,到最後還不是要去上學,只是換另一個學校而已,幼兒園都這樣,難道還指望幼兒園能上大學的課?至於說不上學,純屬癡人說夢。

玉奶奶滿意心兒在幼兒園的表現,心兒滿意自己在玉奶奶面前的表現,祖孫倆帶著愉快的心情,高興地往家裏走,回到家換好了衣服,去參加袁博爺爺孫子的百日宴。

見到宴會主角的那一刻,心兒登時想起這孩子是誰了。袁家第三代中最小的,大名袁仕凱,人稱凱子,小時候是大院裏有名的淘氣包,曾經毀了她三個塑料鉛筆盒,十只鉛筆和四根鋼筆,長大後又是一危害廣大婦女的花花公子,想到袁仕凱的種種劣跡,心兒的腦門上的火就蹭蹭地往上冒,尤其是憶起她被毀的東西,這火燒得更旺了。

大腦在飛速旋轉著,宴會也在袁博正式帶著孫子炫耀的時候正式開始。心兒神游天際的思想又想到了關於袁博家子孫名字的傳奇。

袁博的名字就不用多說了,以前叫袁秀才,現在叫袁博,這起名人的期望不言而喻,可惜的是袁博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老粗,為了給自己在這方面揚名,袁博袁爺爺就把無限的希望寄托在了自己兒子身上,為了在起跑線上就趕超對手,袁爺爺家的兩個叔叔,大兒子叫袁文斌,小兒子也就是袁仕凱的爸爸叫袁定斌。

斌拆開就是文武雙全哪,但素事與願違,這兩兒子一個進了部隊當了技術兵,一個直接進了警局,從根本上偏離了袁爺爺設定的軌道,這讓袁爺爺很失望,所以為了彌補兒子沒有投身政界,他又“重操舊業”,給孫子的名字都帶了一個仕字,然而這樣還是得到了適得其反的結果,由此可見,其實名字就是一代號。

跟奶奶說自己困了想要睡覺,玉奶奶無計可施,宴會剛開始她也不好離去,就讓心兒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。目送玉奶奶遠去,心兒環視了一下偌大卻空無一人的休息室,奸詐地笑了,這個時間宴會才剛剛開始,參加的人就是再累也不會馬上來休息,而她剛剛註意到那個小不點已經回到休息室隔壁,此時正好是實施計劃的好時機。

拿出一張隱身符貼在身上,她得趁著奶奶忙於應酬的時候動手,若不然等奶奶回來她就不好脫身了,給自己布了一個隔音結界,讓人聽不到自己的腳步聲,跟著一個保姆一起溜進了隔壁房間,就差點被撕心裂肺的哭聲震碎耳膜,恨恨地撇了撇嘴,這小子從小就不是省油的燈,但不怕,她今天就是來取證的。

雙手交握放在胸前,一團白光出現在心兒眼前,白光漸漸消失,露出了本來漆黑的模樣,落在心兒手心,才看清這是一臺照相機,要拍下某嬰兒大戰四個保姆的畫面時,心兒在心裏默念:不要怪偶偷拍,偶只是取證而已,峨眉豆腐。

心滿意足地回到剛才的休息室,這裏還是一個人都沒有,哼著歌坐在沙發上,看到相機才想到另外一個問題,現在的照相機可都是用膠卷的,她又不會洗照片,這可怎麽辦呢?想了半天還是毫無頭緒的心兒,異常的沮喪,人小就是麻煩,把相機擱到乾坤袋裏,感嘆了一番自己的年紀和身材,一會兒就和周公約會去了。

再次醒來,心兒發現回到了自己房間,而表的指針也指向12,大概是爺爺抱著自己回來的,拿出天機鏡,呼喚初兒,畫面上全是黑白雪花,心兒哀嘆了一聲,又嘟嘟囔囔的罵了初兒三遍,心裏才舒服點。

把乖乖從靈獸袋裏抱出來,讓它和自己一起睡。她抱著乖乖在床上數綿羊,她還沒有勇氣去找辰逸。自己這麽豆丁點大,她實在是戰勝不了心裏的障礙,再次給自己打氣,在等等,再等等,我做好心裏建設就去找啊。心兒非常慫的又給自己延長了期限。

第二天早上,心兒又被一陣哭聲驚醒,嘴裏嘟呶著:“這哪是哭啊,分明是拉警笛,怎麽這個院子的人就沒一個投訴的呢!”迷迷瞪瞪地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鐘一看,天哪,才四點半,好像上次被叫醒也是四點半,這小子可比公雞還準時。

等了一會兒,外面再也沒有什麽聲音了,心兒又重新躺到了床上,剛要睡著就又被一陣哭聲給吵醒了,痛苦地用兩個枕頭堵住自己的耳朵,恨恨地說:“這個袁仕凱是成心跟我過不去吧,他不睡難道不讓別人睡?”雙手一握,惡聲惡氣道:“給我閉嘴。”玉鐲很好的執行主人的命令去了。

一旁也被吵醒的乖乖,看著主人坐起來又躺下,之後又坐起來,烏黑的大眼全是疑惑,它把腳放到心兒的膝蓋上,讓主人註意到自己,然後嗚嗚的直嚷嚷。

心兒聽懂了乖乖的話,大罵自己蠢蛋,她怎麽就把隔音結界給忘了,右手掐了法訣,這一方更加寧靜祥和,心兒抱著乖乖又睡著了。

放學回來的時候,正好看到一臉愁容的袁奶奶,雖然和袁奶奶不算是閨蜜,但也能說得上幾句話,玉奶奶把心兒放回屋裏寫作業,自己和袁奶奶在私聊。

心兒輕手輕腳地蹲在樓梯的拐彎處,想要聽兩老太太閑話家常,這個袁奶奶是大院裏八卦組的組長,什麽大事小情都逃不過她的法眼。

“你說這是怎麽,好好的一個孩子,怎麽突然就發不出聲音了呢?”袁奶奶想到自家那個可愛的小孫子,眼淚就又下來了,心兒若知道袁奶奶對袁仕凱的評價是可愛,她一定會說那全世界的孩子得有一多半都是巨可愛的。

玉奶奶感同身受,當年她還有一個女兒,卻因為那時候的政局混亂,玉爺爺疲於奔波,無暇顧及家裏,小小的人兒才三歲就因為一場感冒離開了人世,當時的她恨不得死了跟著女兒去才好,這也是老兩口為什麽那麽寵愛心兒的原因。 “有沒有去醫院檢查檢查?”

“去了,可到醫院,什麽也沒查出來。”袁奶奶想到這裏哭得更傷心了,家裏愁雲慘淡,她實在是受不了家裏的氣氛。才出來透透氣,她怕自己一哭,家人更亂。

玉奶奶在細心安慰著,心兒搜索記憶也沒記得有這一段,突然乖乖按著她的腿,嘴裏輕聲嗚了兩下,心兒瞬間明白,指著自己的鼻子,驚訝得張圓了嘴巴:“你說是我?”乖乖點點頭,又把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,心兒仔細一尋思,確實是像她幹的事,而且早上還未睡醒時,她是有那麽一段的精神恍惚期,知道了癥因也就好辦了。

解決完這件事,心兒畫了個十字,說了聲“峨眉豆腐”。

到星期五的時候,心兒才記起國家的雙周末是在九五年開始實施的,知道這一噩耗,她再次詛咒初兒一百遍啊一百遍,她怎麽不穿越到大學時呢,現在每天都要詛咒初兒很多遍,也許正是因為她的詛咒初兒才不出現的,但她制止不住自己澎湃的怨念潮水。

熬啊熬啊,終於熬到了一月份寒假時,期間幾次掙紮都沒有下定決心以這樣的面貌去見辰逸,又無數次呼叫初兒而不得,差點摔了天機鏡,心兒的心態開始趨於平靜,其實她不平靜也沒用,都已經這樣了,她還能怎麽著啊。

“奶奶,我們真要去見爸爸媽媽嗎?”今天心兒聽到了這樣一個令人高興的消息,興奮壞了,只是在她的記憶裏,好像根本沒有這次的旅行,又或者是她記錯了?

“你爺爺啊,明年就退休了,所以年底也不忙了,正好可以去看看你爸爸他們,三年不見我也挺想了。”明年爺爺就正式退休了,難怪要去看爸爸。

說到玉爸爸玉天昊,他此時還是南方軍區的一個小營長,玉媽媽把女兒丟給玉家兩老看管,自己則帶著雙胞胎兒子隨軍,好在兩年後,心兒升小學的時候,玉爸爸就被調回了帝都,所以心兒的童年還是很快樂的。

看著面前穿梭的人流,心兒顫抖地指著人群,又顫抖地問:“爺爺,帝都到G市可是很遠的,咱坐火車去?”就憑現在這大綠皮車的速度幾時能到啊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本來這章應該在昨天,但66一直推啊推,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寫少點什麽,╮(╯▽╰)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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